第(2/3)页

    唐谙点头确认前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，他问道：“我的心在哪儿？”

    “赫尔那娜把你的心供奉在了圣山，以维系当年你那个自我献祭后的小轮回法术，但四百多年前异虫入侵世界四分五裂时，你的心不知所踪，圣山变得十分不稳定，如果你要找世界之心，应该去圣山找线索。”

    当初他献祭的是自己的生命，但最终却是侍霄代替了他死去，侍霄、加隆……他为什么要想起来？

    “孩子，不要回头，因为时间不可逆，你若回头，过去的一切会把你撕成碎片，你能改变的只有现在以及未来。”

    识海里，一个身着华丽长裙的天恒族女子若隐若现，她眉目间英气逼人，即便只是她留下来的一缕意识，但仍旧让人感觉到她身上的浩然之气。

    唐谙低喃：“你是……”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，是天羿、是帝天还是他的……

    “我不配。”意识打断了唐谙的话，“你能看到我，说明你觉醒了昊间灵魂的部分记忆，别去管他，你就是你，不要怀疑，没人可以替代你，我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没想过自己永恒的生命会走到尽头，恐惧里我想留点什么，在我伟大的生命里有过太多的丰功伟绩，当然我也犯过错，我不记得有多少宇宙留下过我的名字，但我最得意的杰作就是孕育了你，我的孩子，虽然你不是由爱而来，但却得到我全部的祝福，我只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，而无疑昊间在主神中是最强大的，我不想让你背负命运或者别的责任，我只希望你……幸福。”

    原来神也和凡人无异，对延续自己血脉的人都是一样的心愿祝福。

    “还能再见面吗？”唐谙问道，虽然她作为母亲这个角色在他的记忆里仅仅只是聊胜于无的存在，但生育之恩却是存在的，他却没有能够报答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寂灭，这只是我的一缕意识，把我的祝福带给你后就会消失，我说过，我的孩子，不要回头。”

    最后一个字说完，那样骄傲的身影消失在唐谙的识海中，唐谙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，末了只化作一抹无可奈何的叹息，为往昔作结。

    不要回头，那他就向前好了，唐谙让天试系统把他送到子璎所在的位置，斗转星移，目的地真的是那女人的风格，恒古不变的黒，像是宇宙的尽头，唐谙第一时间竟还没搜索到子璎的身影，只有一艘庞大的秦陆风格的战舰伫立眼前，纯黑的舰身，上有金色腾龙图案，那是秦王的旗舰。

    唐谙一个瞬移来到甲板上，四处静谧，毫无声息，他走进舰仓，从中层走到最上层，每一个舱室都整齐的叠放着水晶棺材，里面躺着的人一目了然……随云、沈星移、徐野、赵天化、赵天霖、赵天爵……

    唐谙的手抚上一具水晶棺，那一位身穿军装的小子，看起来那样稚嫩，才十几岁吧，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水晶棺上的生平，赵天祥，生于秦471年——卒于秦483年，享年十二岁……

    唐谙不知不觉间攥紧了拳头，十二岁，大秦军中最低年龄界限，这样的年纪也只能上军校，而不是上战场，一定发生了什么？

    天祥是赵家四兄弟里最小的那一个，唐谙没见过，但现实中的天祥听天爵提起过，才八岁，正是讨狗嫌的时候，他家几个兄长都烦带那孩子，想来该是一个熊孩子。

    而这场惨烈的战争按现实时间推的话，就发生在四年后，或许更早，虽然战争面前人人平等，没有谁该死，谁该活，但赵家确实是一门忠烈，宁战死，不苟活。

    上层一排全是女性军官，苏灿、秦霜、姜柔、那娜、金鑫……金鑫那女人，死活不参军的，这死的时候还不是军装在身，还是上将，是什么把她刺激成这样的？

    虽然只是平行世界的未来，但唐谙还是感到沉重，当他走到舰桥时，子璎坐在舰长位上，两眼无神。

    “刚刚我看了一下棺材，好像还少了很多，霸下和含玺他们的棺材在哪儿？也没有我的，整个衣冠冢也好……”

    赢子璎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唐谙，打断他道：“我同那东西打了两亿多次，只有这一次赢了。”
    第(2/3)页